就在这时,门开了,阿生神色紧张地站在门口。朦胧间,一道声音在我脑海中响起。两难,选哪边都是错。

我哥死在他七岁那年。为了获得无尽的福运,父母亲手将他勒死做成了神子。他全身长出细密的藤条,恶臭不断,可结出的果实不仅能带来好运,还能医治百病。全村人视若珍宝,甚至为了一颗果子自相残杀。但他们不知道,珍贵的不是这果子,而是养果子的这颗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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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起昔日里的乡里乡亲,从小我被爹娘虐待,是他们多次劝阻,让我的日子能好过些。

不想让他们死。

“先生,有什么办法可以阻止这一切吗?”我诚恳地望着眼前的道士。

他目光沉沉,哑声道:“好,我帮你,我叫方生,来自湘北,你就叫我阿生吧。”

临走前,他交代我,今晚无论是谁都不可相信,拿好令牌。

夜晚很快降临,我牢记阿生的话,将令牌紧贴于胸口。

但今晚,注定不会太平。

我靠着门板很快昏睡了过去。

朦胧间,一道声音在我脑海中响起。

“妹妹,是我,让我进来。”

我下意识地抗拒,想把我脑子里的东西赶出去。

那道声音真的消失了。

我也随之醒来。

刚才,哥哥又想夺我的舍。

我抬头看向哥哥,却见他双目圆睁,瞳孔扩散至整个眼眸,两行血泪从眼角留下。

与此同时,那些罗煞蛊虫又开始不断往外钻。

它们爬上来了哥哥的头颅,一只只围绕着那花苞转圈。

无数条黑色千足虫将哥哥整具神树包围,无数条触角令人心惊。

就在这时,门开了,阿生神色紧张地站在门口。

“糟了,他快要突破最后一层限制了,快把雷击木给我!不然来不及了!”

我哆嗦着拿出令牌,可在即将交出去时,我灵光一闪。

阿生说过,今晚不要相信任何人。

见我犹豫,眼前的阿生愈发焦躁,面目开始狰狞。

我转身将令牌丢在哥哥身上,雷击木碰到那些虫子发出滋滋的声响,而我身后也传来一声惨叫,刚才的阿生化作了一滩污血,几条罗煞蛊虫的残肢还在挣扎。

哥哥身上的虫子也都尽数散去,露出光洁的额头。

我捡起令牌,上面多了好几道裂痕。

奇怪,若之前是哥哥想夺取我的身体。

但能驱使罗煞蛊虫化人的......

应该只有人头花了。

8

终于熬到了天亮。

这是最后一天了。

哥哥若不能在今日挣脱束缚,便只能沦为人头花的养料。

花开那日,这个村子便会死伤无数。

可若是哥哥成功了,那方圆百里就会成为人间炼狱。

两难,选哪边都是错。

我看着哥哥,还是那副孩童模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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