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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末的傍晚,夕阳依旧将那座熟悉的院子染成暖金色,泽亚如约而至。
费恩早已等在院子里,他今天似乎特意打扮过,穿着一身更显成熟稳重的深色练功服,但眉宇间那股压抑不住的亢奋和意气风发,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明显。
“泽亚先生!”他热情地打招呼,主动开始进行泽亚教导的基础练习。
他的动作比之前流畅了不少,力量也有所增长,但隐隐透着一股浮躁,不如以往扎实。
训练间隙,费恩擦着汗,迫不及待地开始分享:
“泽亚先生!最近商会的发展真是太顺利了!我又谈成了好几笔大生意!利润远超预期!照这个速度下去,用不了多久,我们灰隼商会就能在鎏金城彻底站稳脚跟,甚至能挤进一流商会的行列!”
他滔滔不绝地说着一些听起来前景光明的“合作项目”和“投资计划”,语气充满自信,甚至带着点指点江山的味道。
但他巧妙地避开了所有关于“金巷”,莫里斯子爵以及那处庄园资金来源的具体细节。
泽亚安静地听着,目光平静地落在他身上。
他能感觉到费恩的变化,那种几乎要溢出来的自负,与之前那个虽然焦虑却脚踏实地年轻人判若两人。
“事情,要一步一步来。”泽亚打断了他的畅想,声音一如既往的平稳,却带着些许告诫,“根基不稳,楼盖得再高,也会塌。”
费恩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,随即又笑了起来,但那笑容里多了几分不以为然:
“泽亚先生,您说的道理我懂。但是…”
他话锋一转,眼中闪烁着一种近乎冒险的光芒,“有时候机会来了,就得牢牢抓住!不能太保守,不然只会错过风口!风险总是有的,但回报也巨大啊!总得试试不是吗?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?”
他的语气带着一种被短暂“成功”冲昏头脑的盲目乐观,甚至隐隐有种想要教导泽亚“新时代”商业思维的味道。
泽亚深深地看了他一眼,没有再说什么。他知道,此刻的费恩已经听不进任何劝诫。
那些看似有道理的话,不过是沉溺于虚假繁荣中的自我催眠。
接下来的训练,费恩明显有些心不在焉,动作也变得敷衍,似乎已经觉得这些需要长时间积累的基础练习有些“配不上”他如今“即将成功”的身份。
训练时间一到,费恩便匆匆告辞,借口还有“重要应酬”,离开了院子。
泽亚独自站在渐渐被暮色笼罩的院子里,看着费恩远去的背影,眉头微微蹙起。
费恩的变化速度太快,太反常。那种突如其来的巨大“成功”和膨胀的信心,几乎可以肯定与金巷脱不了干系。
他口中的“试试”,恐怕正将他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。
泽亚收起剑,身影融入夜色。他需要尽快查清费恩到底在做什么,以及那座紫罗兰区庄园背后,究竟隐藏着什么。
否则,这个他勉强承认的“学生”,恐怕很快就会迎来毁灭性的结局。而那声“总得试试”,听起来更像是一句走向毁灭的谶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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