阶,雨衣上落满了银色的细针。山路尽头的寺门比他想象得更小一号,灰色的墙面上剥落着旧黄,门额下方的金字牌匾因为岁月沉积,金粉发暗,只剩静明寺三个字在薄雾里浮浮沉沉。他来,是为了自鸣木鱼的传闻。半月前,一个旅游论坛上有人发了帖,说夜里住在静明寺的客堂,凌晨三点,万籁寂静,突然听见大殿里木鱼咚咚作响,声有节律,不像风,不像鼠,像人在敲,敲了很久。第二天那人回城,没几天突然在自己的出租屋里坠楼身亡,帖子的跟评则一点点往怪谈方向滑去:有人说半夜看见大殿佛像的眼睛开了一线,有人说有人影坐在供桌下面,有人说是几年前失踪的她回来敲的。帖子越推越热,乌烟瘴气。吴舟对她这个隐约其词起了兴趣,给自己订了进山的车票。山门半掩着,门侧的小窗开着,从里面探出一张年轻的脸,眉眼干净,是个不到二十的小和尚,披着灰布雨披,耳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