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，到底为何而活？
人活着的意义究竟是什么？
寒风凛冽，裹挟雪子，颗颗坠地，搭建起白茫茫的世界。
已至年末，不要几天，就到除夕了。
今天把这一年来积攒的脏污和汗水清扫干净，拉闸关门，就可以回家好好休息休息。
“你看看你，都一把年纪了，也不赶紧寻个姑娘。
要不要我托人帮你介绍介绍？”
黄明在忙碌中抽空抬头，向许龙打趣道。
许龙自嘲般笑道：“老大不小了，也没哪个姑娘看得上。”
说是年龄大，实际上许龙也才三十来岁，甚至比黄明还要小上几年。
至于姑娘看不上的原因——大概是许龙看着确实很显老吧。
几乎斑白的发丝，沧桑的容颜，瞧上去就是个半百的人。
“准备回去了？”
黄明看着许龙将抽屉上锁关好，询问道。
“嗯，闸门就麻烦你关一下了。”
许龙低头扯直黑色的羽绒服，将起球的红围巾在颈间仔细调整好，垂着眉眼闷声应道。
那套羽绒服穿了好几年，已经很陈旧，细看还能发现上面歪歪扭扭的缝合线。
黄明表情有些微妙，嘴唇开开合合，许久才在许龙离开前嗫嚅着道了声“新年快乐”。
许龙点点头，似乎又觉得太过寡淡，补充道：“你也是。”
外边比想象中的还要冷，雪子把许龙头顶仅剩的几缕黑发染白，寒风将许龙脸上纵横的皱纹刻画得更为深邃。
许龙将手揣进兜，在街上慢吞吞地走。
冬天就是比其他时节更快天黑，灰蒙的萧瑟却被接连的点点红色光晕引出条条路。
街边每棵树上都挂满了红灯笼，为迎接新年而渲染热闹。
行人并不多，但目之所及的面上却统一挂着满足。
对面一对母女手牵着手，相视笑谈着什么，母亲另一只手还提了个满满当当的袋子，想来是刚从超市置办了年货。
许龙驻足在一棵树下，可能是太过偏僻，又或者是刚好用完了灯笼，这棵树便孤零零地暗淡于角落。
许龙从兜里摸索出烟盒，从仅剩的四根里随意抽了根塞到嘴里，又掏出打火机。
微小的火焰在风中不断摇曳，许久才堪堪点燃细长的烟。
廉价的味道断不如早上黄明给的那支，刺鼻的烟直往肺里钻。
许龙皱眉吸完，将烟头丢到地上，连带刚才点下的烟灰一同用劲碾了碾。
吱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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