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说:重生七零逆袭路
作者:月儿在林间
简介:周园园的上辈子就是个悲剧。父兄早亡,母发疯而死,十八岁的周园园被所谓的“亲人”们联手卖给了一个有暴力倾向的老男人,最后被搓磨至死。重生回来,周园园发誓要改变一切。为了这个目标,周园园不惜成为表里不一的“黑馅汤圆”。可是······这个冷冰冰的大哥,你为什么老是在我想干坏事的时候出现?这也太神出鬼没了吧?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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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已深,周家的东厢房里,时不时传出几声沉闷的咳嗽声,夹杂着吴金凤睡梦里被吵醒的叽叽咕咕的不满声。
赵芸香知道咳嗽的是她公爹周春平。周春平没有其它爱好,平时就喜欢抽几口旱烟。只要周春平在家,整个周家就弥漫着烟叶子燃烧后的呛人烟雾。
当然啦!周春平的这个嗜好让他的气管很不好,一到冬天,周春平的老慢支就会犯,夜里咳嗽的最厉害。赵芸香有时候半夜里被周春平的咳嗽声惊醒后睡不着,一整夜一整夜的,都听到周春平时不时的咳嗽声。
周家除了吴金凤,没有一个人敢对周春平吵人安睡表示不满。八年过去了,赵芸香也从一开始晚晚被惊醒,变成了习惯在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咳嗽声中入眠。
园园傍晚落水,到现在已经过去几个小时了。赵芸香在赤脚医生走后,跑到周志强家讨要说法。周志强家房门紧闭,赵芸香刚拍了两下门,就被住隔壁屋的婆婆吴金凤骂了几句。
没有看见闯祸的周苗苗,也没见到周志强夫妻俩的面,赵芸香挨了吴金凤几个眼刀后,满肚子的火气散发了不少。把希望寄托在没有露面的公爹周春平身上,赵芸香怏怏地回了西厢。儿子周家胜前些天被赵芸香的娘家弟弟接去镇上上学去了,要不然,家胜那个小蛮牛才不会管周苗苗在不在家,肯定会把周苗苗家的房门踹上一个大窟窿。
赵芸香一边守着女儿,一边时不时竖着耳朵听东厢房的动静。几个小时过去了,东厢房的几家人像是都不在家一般,静悄悄的。没有一个人到西厢来看一眼,或者问一句园园好点没有?也没有一个人来问赵芸香需不需要帮忙。
要不是听到周春平的咳嗽声,赵芸香还以为公爹周春平也不在家。今天下午发生那么大的事,作为大家长,周春平一点表示都没有?
赵芸香心里一片冰凉。
没想到,平时看着还算公平公正的周春平,这次也这么偏心。救人的路人说,推园园落水的人是个七八岁左右,身穿红毛衣的小女孩。而周苗苗,今天穿的正是一件红毛衣。整个周家村,能穿上红毛衣的女孩可没几个,除了村长家的孙女喜妞,就只有周家的周苗苗和周园园。
喜妞今年才五岁,比园园还小一岁,推园园落水的人不可能是她。剩下的就是周苗苗了。
周苗苗身上那件红毛衣的毛线,还是赵芸香为了弥补她过年没有红皮鞋的愧疚,特地让娘家小弟托人去青山市里买回来的。
黑暗中,赵芸香的眼泪静静地在流淌。
周春平什么动静都没有,是因为周苗苗是他最喜欢的孙女,还是觉得这只是小孩间的玩闹?不值得他大动干戈?
赵芸香越想心中越是苦涩,她嫁到周家已有八年了,这八年里,周志新在家的日子屈指可数,夫妻俩聚少离多,她都能默默忍受。
平日里,赵芸香一个小媳妇,除了要随着生产队出工赚口粮,回家后还要替公公婆婆煮饭洗衣服料理家务。周志新每个月寄回来的二十块钱,周芸香也一分没有藏私,都给吴金凤送过去了。
整整八年,赵芸香除了坐月子,没有好好休息过一天。不像周家那两个妯娌,除了自己小家的事,二老的事根本不会搭把手。周家名义上几兄弟已经分家,实际上,分出去的只有老大和老二家,赵芸香不仅要独自照看两个孩子,还要照顾两个老人。
周春平夫妻俩要是有心,不难看出赵芸香的付出。可是,这么些年过去了,赵芸香所做的一切,在他们的眼中,是赵芸香应该做的一样。对赵芸香点点滴滴的付出,不仅没有丝毫感激,平日里就连个笑脸,也懒得施舍给赵芸香娘儿三个。
看着昏迷不醒的女儿,赵芸香泪流满面,第一次后悔不顾老爹赵庆山的反对嫁到周家来。周家的水太深,周志新常年不在家,她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,真的过的很辛苦很辛苦,要不是有娘家爸爸和弟弟经常的照拂,她的日子还不知道会过成怎样?
八年的小媳妇生活,把赵芸香磨砺地外表比她的实际年龄生生的老了四五岁。更让赵芸香无力的,还不是一天天没有停歇的日子,而是他们娘儿几个在周家二老的心中,完全像是外人。
周家四兄妹,赵芸香的老公周志新排第三,现在部队里当个小连长。周苗苗是周家老二周志强的女儿,比周园园大两岁。
周志新是周家三子一女中最出色的,照理说,赵芸香在周家的腰杆子应该挺的笔直。可是,八年的生活告诉赵芸香,他们一房,在吴金凤的眼里,比不上周志新的其它两个兄弟,就连嫁出去的小姑子周志美,在周家的地位也比他们高出一大截。
这周家,真的像老爹赵庆山说的那样,表面光鲜,内里透着说不出的古怪。
周苗苗今年才八岁啊!一个八岁的小女孩,因为心中得不到一双皮鞋的嫉妒,就想让自己的亲堂妹去死?
赵芸香打了个冷战,把被子扯了扯,盖住了发凉的肩膀。她真的好后怕,今天要不是园园命大,刚好有个会水性的好心人路过,她的园园,已经没了······
周家村的池塘,说深不算很深,但是布满了淤泥。园园掉进去短时间没人救援,后果不堪设想。
早知道,就不该让园园穿那双皮鞋。赵芸香心里充满了自责。
去年过年前,园园外公赵庆山从青山市回来,给园园带来一双红皮鞋。红色的牛皮,黑色的牛筋底,周苗苗一眼看到就喜欢上了。
周苗苗拿惯了园园的东西,等赵庆山一走,周苗苗就闹上了。
赵芸香本来想息事宁人,把皮鞋送给周苗苗,可是不知怎的,这次赵庆山买的这双鞋子很合脚,周园园穿着大一点点,大两岁的周苗苗肯定穿不上。
周苗苗气恨交加,当时就把皮鞋扔到门外去了。
赵芸香觉得可惜,赶忙去把鞋子捡了回来。看见女儿园园眼中对那双红皮鞋的渴望,赵芸香头脑一热,过年的时候就给园园穿上了。
周苗苗嘴巴甜,在周家很讨周家老太太吴金凤的欢心。从小到大,吴金凤有什么好吃的,总是会让周苗苗先挑,剩下的才给其他几个孙子孙女分。
当然啦!这种好事基本上没周园园和周家胜兄妹俩的事。赵芸香是个有心气的,一直教导自家两个孩子不要在吴金凤分东西的时候往前凑。
话虽这么说,可哪个当妈的不希望老人稀罕自家孩子呢?吴金凤明显的偏心,让赵芸香的心里满不是滋味。可是,吴金凤是长辈,赵芸香再不满还不是要忍着?
老人的不待见,连带的结果就是几个堂兄弟姐妹们,谁都不把周园园兄妹俩放在眼里。特别是老二周志强的两个孩子,经常会欺负园园兄妹俩。
只有在周志新回家探亲的日子里,几个堂兄妹们才会收敛一些。周苗苗也会看在小叔周志新会带礼物给她的份上,对园园和颜悦色几天。
吴金凤的偏爱,养成了周苗苗掐尖好胜的性格。在周家,周苗苗不允许其它堂姐妹比她强。
周苗苗过年的时候看见周园园脚上那双漂亮的红皮鞋,眼睛都绿了,一个接一个的眼刀直往园园身上丢。
因为红皮鞋的事,周苗苗足足有半年没和周园园讲话。平日里,就算是面对面遇见,周苗苗也是抬高下巴不理不睬。
难得今天周苗苗开了口,约周园园一起出去玩。
赵芸香想着园园和苗苗是堂姐妹,关系处好点总好过整天不理不睬的。再说了,今天是周苗苗主动开口的,园园要是不去,吴金凤肯定会说是她这个做三婶的小气巴拉的,记一个孩子的仇,才拦着不让女儿和苗苗一起玩。
思来想去,才有赵芸香劝园园出去玩的事。
周家村不算大,孩子们玩的地方也不多,除了村子的晒谷场,就是靠近村尾的一片野地。只要不跑到池塘边和马路上,孩子们的安全还是不用大人担心的。
赵芸香没想到,最不可能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。想起自己中午时劝园园要和周苗苗几个团结友爱的话,赵芸香恨不得甩自己几个大耳刮子。
赵芸香自己心地善良,从来没想过一个人可以恶毒成什么样子。
为了自己的小心思,吴金凤可以让前途一片光明的周志新转业回家务农,为了一双不是自己的红皮鞋,八岁的周苗苗竟然把园园给推进池塘里去了。
老人们不是说“家和万事兴”“退一步海阔天空”吗?自己的忍耐和谦让,却把自家孩子推到了死亡的边缘!想起往事,赵芸香泣不成声。
赵芸香想着心事,没有注意到黑暗中,躺在身边的小人儿眉头皱了皱。
好累!好累!!!
周园园闭着双眼,只觉得浑身上下软绵绵的,没有一处不酸,没有一处不痛。
嘶~!自己从十八层楼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,都没有摔死?还会有感觉?周园园后知后觉。
不!不!不可能!
她亲眼看见自己摔的血肉模糊的模样,亲眼看见“周园园”被火化后放进了一个小小的骨灰坛子里,也亲眼看见周家的这些“亲人”们和那个男人争夺商场给“周园园”赔偿款的可恶嘴脸。她已经死了,从十八楼跳下,死的不能再死了!
鼻尖传来一阵馨香,是妈妈身上的体香,也是周园园儿时最美好的记忆。
妈妈,我们一家,终于在地底团聚了吗?
周园园一激动,猛力张开双眼,入目的是一张大红色的木制床顶,朴实中带着一丝喜气。
大红色的木质床顶?好熟悉的场景。
看到早就消失的物件重新出现在眼前,周园园觉得脑子里面乱成了一锅粥。消失了十几年的拔步床重新出现了,是不是······代表着时光倒流了?
周园园转动脖子,眼神快速地在四周转了一圈。
一间十来平方米的房间里,全部是周园园怀念了几十年的零零碎碎:糊了一层白灰的泥墙,墙上的玻璃照片框,照片框里一位穿着军装的俊秀小伙子,正是周园园的爸爸周志新。
房门边,伫立着一个木制的红漆脸盆架,上面搭着一大两小三块毛巾。靠床的墙角边,摆着一只矮木柜,上面放了两只大大的红漆木头箱子。
靠窗边的写字台边,一只写着‘为人民服务’五个大字的铁壳保温壶正静静地放在地上。
这一切,园园在前世经常梦见,这里,是周园园十岁前那个温暖的小家!
周园园此时睡在身下的这张红漆木床,是周园园娘家妈妈赵芸香的陪嫁,选用的是上好的杉木。
周园园前世的时候,曾经听二婶谷大花酸溜溜地说过一次,说赵芸香陪嫁的那张床,是整个三合镇里独一无二的陪嫁。
确实,这张精工拔步床,是周园园的外公赵庆山特地为赵芸香准备的,用了几颗大杉木不说,赵庆山还专门请了个外地著名的雕工师傅,和本地一个木工师傅联手,两人花了一个月的时间精工细刻做成的。
“也只有赵庆山那个楞脑壳子,才舍得为闺女拿那么多陪嫁!”谷大花的原话里还有这么一句话。
赵庆山出了名的疼女儿,当然啦!赵庆山有那么本事疼女儿。那个年代的乡下,女人是没有什么地位的。农村里,家家户户连肚子都还填不饱,家中的吃食什么的,肯定优先给家里的男丁。至于女儿,能填饱肚子就算不错的人家了。
赵庆山家不一样,赵庆山有一手祖传医术,整个于源县,找赵庆山看病的人可不少。所以,赵家虽然在偏僻的赵家沟,但是家境却很殷实。
赵芸香十岁的时候,母亲因病去世,赵庆山没有再娶,带着赵芸香和儿子赵国辉一起生活。
赵庆山对一对儿女很好,儿子赵国辉和女儿赵芸香也很给他长脸,一个是远近闻名的三合镇供销社主任,另一个是手艺高超的裁缝。
赵芸香嫁到周家,赵庆山花费了很多心思为女儿准备嫁妆。光是那张床,就给赵芸香长了不少脸。
于源县的风俗中,结婚的陪嫁一般都不包括床。只有极疼女儿的人家,才会为女儿准备。
赵芸香的这张床,用料考究不说,就连做工也是上上等的。当时在整个于源县,还真找不出另外一张做工这么考究的木床。
只可惜这么好的一张拔步床,愣是在周园园出嫁之前,被赵芸香亲手拿着斧头给劈烂了。那时的赵芸香,已经成了个疯子,力气大的惊人,周家人虽然可惜那张床,没有人敢去拦住赵芸香。
那张做工精美的床,最终的下场,就是成了柴火塞进灶膛烧了。
周园园眯着双眼,举起双手,果然,入目的是一双白白嫩嫩的小手,并不是她跳楼前那双像是枯树皮似的手。
伸出左手使劲拧了一把右手背,“嘶~!”太疼了!
真好!不是梦!我真的重生了!
周园园咧着嘴,望着瞬间红肿起来的右手背,眨了眨眼睛,无声地落下一串串的泪。
她的上辈子,过的太苦了!苦的她一点都不想回忆。
从被“卖”的那天起,从十八岁到三十七岁,周园园一直重复着挨打,逃跑,被抓,再挨打,再逃跑,再被抓,再挨打的套路,直到她死的那一天。
被打得躺在床上爬不起身时,周园园也曾想过,为什么她的命就这么苦?为什么没有人能救救她?
一天一天,一年一年的,周园园终于想明白了。正是因为她没有娘家,所以才没有人会为她出头。自从爸爸妈妈相继去世,唯一的哥哥又被关进了大牢里,她周园园,就没有了做人的权利。
在死的前两年,周园园终于成功逃离了魔爪,跑到H省的一个中等城市。举目无亲又身无分文的情况下,周园园好运地在一家商场找了份清洁工的活干。
当时的周园园,满头斑白的银丝,满脸的皱纹,不到四十岁的人看起来像是五十多岁的老妇人一般。
历尽沧桑的周园园很会做人,她不多话,做事又肯下力气,不是自己的工作也会抢着帮忙。没多久,周园园就和同一个楼层的小姑娘们混熟了。
商场里的收银员和理货员大都是十八九岁的小姑娘,空闲的时候会唧唧喳喳地讨论火爆的网文或电视剧。从那些小姑娘的嘴里,让周园园对‘重生’这个词并不陌生。
上辈子,周园园是个心地善良的人,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,一辈子却尝够了白眼,受尽了欺凌。
上辈子的教训让周园园知道,整个周家,就没有一个好人。就连表面上看起来公正慈祥的爷爷周春平,实际上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坏蛋!
她所有的悲剧,都是这些周家的“亲人”们造成的。这辈子,她肯定会好好“问候问候”这些狼心狗肺的。
这辈子,周园园不想再做好人了。她只想要一个家,一个有父母有兄长有外公有舅舅的家。
你们的喜爱与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,请各位读者朋友多多指教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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